名片躺在我的掌心配资咨询平台,轻飘飘的,却又重若千钧。
那上面简洁的烫金字体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,每一个字都在嘲笑着我过去一年的愚蠢和自以为是。
我叫李然,一个在城市里挣扎的普通白领,而刚刚递给我这张名片的,是那个蹭了我整整一年顺风车,看起来比我还穷的实习生同事,林辰。
直到此刻我才明白,我这一年风雨无阻送回家的,根本不是什么家境贫寒的弟弟,而是一个潜伏在我身边的“太子爷”。
我的人生,就在这张名片出现的瞬间,被硬生生地掰进了另一条轨道。
01
一年前的那个夏天,空气黏稠得像化不开的糖稀,我那辆开了六年的旧大众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里,被太阳晒得像个移动的桑拿房。
就在我拉开车门,准备一头钻进热浪里时,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“那个……李然哥?”我回过头,看到了新来的实习生林辰。
他瘦高的个子,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T恤,背着一个半旧的双肩包,脸上带着一丝学生气的腼腆和不安。
我对他有点印象,入职三天了,话不多,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,像一株无害的植物。
“有事吗?”我问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不耐烦,毕竟一整天被项目经理压榨,我的情绪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。
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指了指我车子的方向,小声说:“李然哥,我看到你的地址好像和我家是一个方向的,不知道……能不能顺路载我一程?地铁太挤了,而且末班车时间有点赶。”他的家,在城西的老城区,和我住的公寓确实只隔着两条街。
那地方是出了名的交通不便,房租倒是便宜。
我心里瞬间闪过一丝犹豫。
萍水相逢,每天接送一个同事,这听起来就像是给自己揽上了一个甩不掉的麻烦。
但看着他那张年轻又带着恳求的脸,我那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
或许是想起了自己刚毕业时挤公交挤到怀疑人生的窘迫,或许是今天被经理骂得太惨,想通过做一件好事来积攒点人品。
鬼使神差地,我点了点头。
“上来吧,正好顺路。”林辰的眼睛瞬间亮了,连声道谢,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。
就这样,我的车里多了一位固定的乘客。
起初,我们之间的对话很尴尬,无非是“今天好热”、“工作好累”之类的废话。
林辰似乎很拘谨,总是坐得笔直,双手放在膝盖上,连空调的风都不敢对着自己吹。
他身上的那股廉价洗衣粉的味道,混合着夏天的汗味,让我有些不适,但我什么也没说。
我以为这只是暂时的,或许他过几天找到更方便的通勤方式,或者我们部门裁员他被优化掉,这一切就结束了。
但我没想到,这一“顺路”,就是整整一年,三百六十五个日夜。
02
日子一天天过去,林辰的“蹭车”行为从最初的试探,变成了雷打不动的日常。
每天下班,他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车旁,脸上挂着那种标志性的、有点讨好的微笑。
我们之间的对话也渐渐多了起来,虽然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聊。
我知道了他来自一个小县城,父母是普通工人,家里条件一般,他来这个大城市打拼,就是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。
他说这些的时候,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质朴的光,让我这个在职场里被磨平了棱角的老油条,都有些许的动容。
我们部门的同事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件事。
茶水间里,开始有了风言风语。
其中最活跃的,要属我的竞争对手王峰。
“哟,李然,现在改行当专车司机了?”他端着咖啡,靠在门边,阴阳怪气地说道。
周围几个同事发出一阵哄笑。
我当时正在为一个项目的预算焦头烂额,听到这话,心里的火“噌”地就冒了起来。
“我乐意,你管得着吗?”我冷冷地怼了回去。
王峰耸了耸肩,一脸“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至于吗”的表情,撇撇嘴走开了。
我知道,他们都觉得我是个滥好人的冤大-。
我女朋友也颇有微词。
“你是不是傻?一个非亲非故的同事,你天天接送,图什么啊?油费不要钱啊?时间不要钱啊?”她在电话里抱怨道。
我只能无奈地解释:“就是顺路,没多麻烦。那孩子也不容易,刚毕业,能帮一把是一把。”“就你心善!”女朋友没好气地挂了电话。
说实话,我不是没有过动摇。
每天下班都要等他一起,有时候他加班,我也得在车里耗着。
我的车本就不宽敞,副驾驶上堆着的文件和杂物,都被我清到了后座,给他腾出了一个专属座位。
有好几次,我加班到深夜,疲惫不堪地开着车,看着旁边座位上已经睡着的林辰,心里都会涌起一股烦躁:我这是何苦呢?
但每当第二天早上,看到他给我带的楼下买的包子和豆浆,一脸真诚地说“然哥,辛苦了”的时候,我那点烦躁又烟消云散了。
他会记得我随口提过一句喜欢吃哪家的灌汤包,也会在我感冒的时候,默默地在我的办公桌上放一盒感冒药。
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,像温水一样,慢慢地融化了我心里的那点不情愿。
我开始觉得,这不仅仅是“蹭车”,更像是一种奇怪的、跨越了年龄和职位的友谊。
我甚至开始习惯了,下班的路上有个人陪我聊聊天,听我吐吐槽。
03
秋天的时候,我那辆老伙计终于闹起了脾气。
那天早上,我拧了半天钥匙,发动机都只是发出一阵有气无力的呻吟,就是不肯启动。
我没办法,只能打电话给修理厂,然后换乘地铁去上班。
在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的车厢里,我给林辰发了条微信:“车坏了,今天送不了你,你自己想办法吧。”他很快回复:“好的然哥,你没事吧?修车要不要帮忙?”我看着那条信息,心里五味杂陈。
帮忙?
他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,每个月拿着微薄的薪水,能帮我什么?
我回了句“没事,小问题”,便把手机塞回了口袋。
晚上,修车厂的电话打来,说是发动机的一个零件老化了,更换加上维修费,一共要三千多。
这笔意外的开销让我本就不富裕的钱包雪上加霜。
第二天,我跟林辰抱怨了几句。
他听完,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,递给我。
“然哥,这里有一千块钱,是我这个月省下来的,你先拿着应急。虽然不多……”我愣住了,看着他手里的信封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。
我能想象,这一千块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,或许是他半个多月的生活费。
一股暖流混杂着一丝愧疚涌上心头。
我坚决地把信封推了回去:“胡说什么呢,我还能差这点钱?你自己留着花吧。”他还要坚持,被我严词拒绝了。
这件事,让王峰又找到了嘲讽我的机会。
“听说了吗?李然的车坏了,他那个‘穷亲戚’还要集资给他修车呢,真是感天动地啊。”
他在办公室里大声嚷嚷,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窃笑。
我懒得理他,但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林辰这孩子,虽然穷,但人品是真的没得说。
这样的人,值得我帮。
车修好了,我们的“蹭车”关系继续。
只是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感到过烦躁。
我甚至开始主动关心他,问他的工作有没有困难,生活上需不需要帮助。
他总是笑着说“都挺好的,然哥,有你呢我怕啥”。
我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。
04
转眼间,一年就快过去了。
公司年底接了一个大项目,关系到我们整个部门的年终奖金。
经理成立了项目组,我和王峰都在其中,让我意外的是,林辰这个实习生,也被安排了进来,负责一些资料整理和辅助性的工作。
王峰对此嗤之鼻鼻。
“让一个实习生进这么重要的项目组,经理是脑子进水了吗?到时候出了问题谁负责?”他毫不避讳地在林辰面前说。
林辰的脸涨得通红,低着头,一句话也不敢反驳。
我看不下去,站出来说道:“林辰做事很认真,打打下手总比你在这里说风凉话强。”王峰冷哼一声,没再说话。
项目进行得异常艰难,客户的要求非常苛刻,方案改了七八遍,还是不能让他们满意。
整个项目组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下,大家连日加班,身心俱疲。
王峰更是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在了林辰身上,不是嫌他资料整理得慢,就是骂他端来的咖啡太烫。
一天晚上,我们又一次开会到深夜,讨论着被客户打回来的方案。
所有人都愁眉不展,毫无头绪。
王峰烦躁地把文件摔在桌上:“这客户根本就是存心刁难!这个方向根本行不通!”就在大家陷入沉默的时候,一直安安静静做着会议记录的林辰,突然小声说了一句:“那个……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,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。
王峰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你一个实习生能有什么想法?别在这里浪费大家时间。”“让他说。”我开口道。
我看到林辰的眼神里,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光芒。
他似乎有些紧张,但还是鼓起勇气,把他对项目的一个新切入点的想法,条理清晰地说了出来。
他的观点非常新颖,完全跳出了我们之前的思维定式,虽然有些地方还很稚嫩,但却像一道闪电,劈开了我们眼前的迷雾。
会议室里一片寂静,连最爱挑刺的王峰都愣住了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我第一个反应过来,拍着桌子说:“这个想法好!我们可以沿着这个思路再深化一下!”那一晚,我们通宵达旦,基于林辰的提议,做出了一份全新的方案。
第二天提案,客户那边竟然一次就通过了。
项目成功了,我们部门拿到了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奖金。
在庆功宴上,经理特意表扬了林辰,说他是我们部门的福星。
王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端着酒杯,尴尬地站在一旁。
我由衷地为林辰感到高兴,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好小子,深藏不露啊!”他还是那副腼腆的样子,挠着头说:“都是然哥你给我机会,不然我根本不敢说。”那一刻,我看着他,觉得这一年的顺风车,送得真值。
05
庆功宴后的第三天,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在办公室里传开:林辰要辞职了。
这个消息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,激起了一圈圈涟漪。
大家都很惊讶,毕竟他刚刚在项目中大放异彩,经理已经明确表示,等他实习期一过,就给他转正。
在这个节骨眼上辞职,实在让人想不通。
我找到他,问他为什么。
“然哥,家里有点事,我必须得回去一趟。”他解释道,眼神有些闪躲,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我以为是他家里出了什么变故,关切地问:“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?钱够不够?不够的话哥这里还有。”他连忙摆手:“不是的然哥,你别担心,是我自己的原因。”看他不愿意多说,我也不好再追问,只是心里觉得有些惋
惜。
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,我是真心希望他能留下来。
他办离职手续那天,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,跟每一个同事道别,包括一直针对他的王峰。
王峰假惺惺地说了几句“祝你前程似锦”的客套话,转过头就对我撇嘴,那口型我看得分明:“穷鬼滚蛋了”。
下班的时候,我照例在停车场等他,这是我最后一次送他了。
他拉开车门坐进来,一路上我们都沉默着。
车子开到他住的那个老旧小区的门口,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下车。
他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:“然哥,这一年多谢你的照顾,这是我给你选的礼物,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。”我接过来,是一个知名品牌的手表,价格不菲。
我立刻就要还给他:“你这是干什么?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,哪来这么多钱?我不能要。”他却用力把我的手推了回去,坚持道:“然-,你必须收下,这对我来说很重要。”见他态度坚决,我只好作罢,心想这孩子真是太实诚了。
他下了车,却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站在车窗外,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,递给我。
那张名片质地很硬,设计得非常简洁。
我接过来,以为是他的私人联系方式,便随意地扫了一眼。
借着车内的灯光,我看到了上面的字:“天宇集团,董事长行政助理,林辰。”下面还有一行小字,是他的私人电话。
天宇集团?
那不是我们母公司的名字吗?
我们这家小小的设计公司,只是天宇集团旗下几百家子公司里,最不起眼的一个。
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,林辰又开口了,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怯懦和腼腆,而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、带着一丝沉稳的语气:“然哥,我爸说,他公司的副总职位,等你来。这是他的名片,明天联系他吧。”说着,他又递过来一张更加厚重,设计更加沉稳的名片。
我机械地接过,目光呆滞地看着上面那几个烫金大字:天宇集团,董事长,林天雄。
就在这时,王峰的电话打了进来,他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:“李然,你的乘客滚蛋了,以后没人给你带早饭了,是不是很失落啊?哈哈哈!”我没有理他,直接挂断了电话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我抬头看向窗外的林辰,他对我笑了笑,那笑容里有感激,有歉意,还有一种我说不出的复杂情绪。
然后他转身,走向了小区深处。
我呆呆地坐在车里,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。
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。
就在我失神的时候,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我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。
电话那头,传来一个沉稳而有力的中年男人的声音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是李然先生吗?你好,我是林天雄。”
06
“林……林董?”我的舌头像是打了结,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,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
我握着手机的手,因为紧张和震惊而微微颤抖。
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:“不用紧张,李然。林辰这一年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他的语气很平静,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,让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。
“不……不麻烦,林董,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我语无伦次,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林天雄似乎轻笑了一声,说道:“我听小辰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。他说,你是他在公司里,唯一一个真心待他的人。这一年,与其说是我派他去基层体验生活,不如说是让他去认识人心。你,通过了我的考验。”考验?
我脑子里嗡的一声,过去一年的一幕幕,像电影快放一样在眼前闪过。
那些顺路的清晨和黄昏,那些办公室里的风言风语,那次汽车抛锚,那场项目攻坚战……原来,我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“考场”之中,而我对此一无所知。
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了。
“明天上午十点,来集团总部一趟,我的助理会跟你对接。具体的,我们当面谈。”林天雄的声音不容置疑,说完,他便挂断了电话,没有给我任何提问或拒绝的机会。
我呆坐在车里,许久都无法动弹。
夜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,却吹不散我心头的惊涛骇浪。
第二天,我破天荒地请了假。
当我顶着两个黑眼圈,精神恍惚地出现在办公室时,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。
王峰更是抓住了机会,大声嚷嚷:“哟,李然,怎么了这是?是不是你的好‘弟弟’走了,你伤心得一夜没睡啊?
我说你也真是的,对一个实习生那么好,现在人家说走就走,连声招呼都不打,你图什么啊?”
我没有理他,径直走到经理办公室,递上了假条。
经理有些意外,但还是批准了。
我走出公司大门,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我工作了五年的写字楼,第一次感觉它如此陌生。
我按照名片上的地址,打车来到了天宇集团的总部。
那是一栋耸入云霄的摩天大楼,光是站在楼下,就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。
我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,小心翼翼地向总台说明了来意。
前台小姐在确认了我的身份后,脸上立刻露出了职业而恭敬的微笑,亲自将我引向了VIP电梯。
电梯飞速上升,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。
我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,是人生的转机,还是一场我无法承受的巨大风暴。
07
董事长的办公室在顶层,占据了整整半个楼面。
透过巨大的落地窗,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繁华景象。
办公室的装修沉稳而奢华,每一件摆设都透露着不凡的品味。
一个穿着得体,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年轻男人接待了我,他就是林辰。
眼前的他,与我记忆中那个穿着廉价T恤,背着双肩包的腼腆实习生判若两人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名牌西装,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脸上带着自信而从容的微笑。
如果不是那张熟悉的脸,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。
“然哥,好久不见。”他主动伸出手,语气熟稔,却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。
我有些局促地与他握了握手,感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。
“你……”我张了张嘴,却发现有太多的话想问,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林辰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,笑着说:“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。对不起,然哥,骗了你这么久。但这是我爸对我的要求,他希望我在没有任何背景光环的情况下,真正地去了解公司的基层,了解人心。”他引着我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,亲自为我倒了一杯茶。
“我爸很快就过来。他想亲自跟你谈谈。”我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我打量着他,试图从他身上找到过去那个林辰的影子,却发现徒劳无功。
那种深入骨髓的质朴和腼腆,已经被一种叫做“自信”和“贵气”的东西彻底取代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,一个身材高大,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。
他虽然两鬓已经有了一些银丝,但眼神却异常锐利,仿佛能洞察人心。
他就是林天雄,这个商业帝国的掌舵人。
我立刻站了起来,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“林……林董。”他向我点了点头,示意我坐下。
他自己则在主位的单人沙发上坐下,目光如炬地看着我。
“李然,29岁,在这家子公司做了五年,职位是项目组长,业务能力突出,但性格有些耿直,不懂得变通,所以在公司里一直得不到重用。”他缓缓开口,将我的履历和处境说得一清二楚。
我心中一惊,知道他早已将我调查得底朝天。
“我不需要听那些虚伪的客套话。”林天雄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,“我只想知道,你为什么要对林辰那么好?你帮他,是因为你早就看出了他的身份,想要攀龙附凤?还是因为你天生就是个同情心泛滥的‘老好人’?”
他的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刀,直插我的内心。
08
面对林天雄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,我最初的紧张和慌乱,反而慢慢平复了下来。
我知道,任何的谎言和伪装在他面前都是徒劳的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决定实话实说。
“林董,说实话,我从没想过他会是您的儿子。在我眼里,他就是一个刚毕业,家境不太好,需要人帮助的弟弟。”我顿了顿,整理了一下思绪,继续说道:“一开始,我确实觉得他蹭车是个麻烦。我的同事嘲笑我,我女朋友也抱怨我。但后来,我慢慢发现,他虽然看起来内向,但内心很善良,也很懂得感恩。他会给我带早饭,会记得我的喜好,在我车坏了的时候,甚至想把他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一点钱拿出来给我……我觉得,人心都是肉长的,他对我好,我没理由对他坏。”我说得很诚恳,没有丝毫的夸大和渲染。
“至于在项目上的事,我帮他,不是因为我同情他,而是因为他的想法确实有价值。一个团队里,如果因为一个人的资历浅,就扼杀他的想法,那这个团队是走不远的。我只是做了我作为组长应该做的事情。”我说完,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林天雄一直盯着我,眼神复杂,像是在评估我话里的真伪。
许久,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微笑。
“很好。李然,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坦诚。”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,递给我:“这是给你的任命书。我们那家子公司,风气一直不太好,搞办公室政治,拉帮结派,真正有能力的人得不到晋升,像你这样的人,做了五年还是个小小的组长。而那些阿谀奉承之辈,却能平步青云。”我接过文件,打开一看,瞳孔骤然收缩。
“副……副总裁?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林天雄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:“没错。我给你这个职位,不是施舍,也不是奖励。我是给你一个任务。我要你回到那家公司,从上到下,给我进行一次彻底的整顿。我要你把那些蛀虫,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废物,都给我清理出去。我要你建立一个新的秩序,一个只看能力,不看关系,能让真正有才华的人施展抱负的平台。你,敢不敢接?”我的心跳再次加速,但这一次,不是因为紧张,而是因为兴奋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,从我的心底喷涌而出。
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,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
我看着林天雄,用力地点了点头:“林董,我敢!”
09
当我以“副总裁”的身份,重新回到那家熟悉的公司时,所引起-动,不亚于一场八级地震。
所有人都惊呆了,下巴掉了一地。
前一天还在嘲笑我是“冤大头”的王峰,此刻脸色煞白,像见了鬼一样,躲在人群后面,不敢与我对视。
而那个曾经对我颐指气使的项目经理,则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,一路小跑地迎了上来:“哎呀,李……不,李总!您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,我们好去迎接您啊!”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没有理会他的殷勤,径直走向了那间曾经对我来说遥不可及的、最大的办公室。
我的回归,彻底打破了公司原有的权力格局。
我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。
第一件事,就是调整项目评估和人员晋升机制,一切以数据和业绩说话,彻底杜绝了过去那种靠关系、靠拍马屁上位的可能。
我还设立了匿名举报信箱,鼓励员工揭发公司内部的不正之风。
一时间,公司里人心惶惶,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人,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。
王峰是第一个被我处理的人。
我调阅了他过去一年的所有项目记录,发现他多次抢占他人功劳,并且在预算上弄虚作假。
证据确凿,我直接将他开除,没有留任何情面。
他来我办公室求情,哭得涕泗横流,说他上有老下有小。
我只冷冷地告诉他:“你欺负林辰,嘲笑我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自己也有今天?”经理也被我找来谈话。
我把他过去几年里,因为私人关系提拔了哪些人,又因为个人好恶打压了哪些有能力的员工,一件一件地摆在了桌面上。
他汗如雨下,最终主动提交了辞呈。
我知道,我的这些举动,肯定会得罪很多人,也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。
但一想到林天雄对我的嘱托,一想到那些像过去的我一样,有能力却被埋没的同事,我就觉得充满了力量。
我开始提拔那些真正有才华、有干劲的年轻人,给他们最好的资源,最大的权限。
公司的风气,在我的铁腕整治下,开始慢慢地焕然一新。
10
三个月后,公司的业绩报表出来了。
与去年同期相比,我们的净利润增长了百分之五十。
这个惊人的数字,让所有曾经质疑我的人,都闭上了嘴。
公司的氛围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好,大家不再把心思花在勾心斗角上,而是真正地投入到工作中,形成了一种良性的竞争关系。
这天下午,林辰来到了公司。
他没有提前通知,像一个普通的访客一样,在前台做了登记。
我见到他的时候,他正站在我曾经的工位旁,若有所思。
看到我,他笑了。
“然哥,你做得很好。”我们一起走在公司的走廊里,看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,他由衷地感叹道:“这才是公司应该有的样子。”我请他到我的办公室,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,就像当初他给我倒咖啡一样。
“王峰被开除后,到处说你坏话,说你仗势欺人,是个小人。”林辰说。
“我不在乎。”我摇了摇头,“我只要对得起林董的信任,对得起我自己就行。”林辰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欣赏:“我爸说,他这辈子做过很多投资,但投资你,是最成功的一次。”我们相视一笑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下班后,我开着公司给我配的新车,载着林辰,行驶在回家的路上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,洒在我们身上。
我们聊着天,像过去一年里的每一天一样,但心境却已完全不同。
“然哥,说真的,我还是挺怀念以前每天蹭你车的日子的。”林辰忽然说道。
“我也是。”我笑着回答,“不过,你现在可坐不起我这‘专车’了。”
他哈哈大笑起来。
车子开到他家那个熟悉的旧小区门口,我停下车。
他下车后,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靠在车窗上,认真地对我说:“然哥,谢谢你。”“谢我什么?”“谢谢你当初没有拒绝我,谢谢你这一年来的善良。”他说。
我笑了笑,发动了车子。
后视镜里,他的身影越来越小。
我打开车窗,晚风吹拂着我的脸,带着一丝惬意的凉爽。
我的人生,就像这辆飞驰的汽车,驶向了一个全新的、充满希望的未来。
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一下,是林辰发来的微信:“对了,然哥,那块手表你一定要戴,那是我用自己第一笔实习工资买的。”我看着那条信息,眼眶微微有些湿润。
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,秒针正在坚定地向前走着,一如我此刻的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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