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月3日,北京的深秋带着寒意,78岁的表演艺术家刘大刚在家人的陪伴下安然离世。这个消息像一片落叶轻轻落在娱乐圈,却在无数观众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——因为他是《西游记续集》里那个挑着担子、沉默坚毅的沙僧,是接过闫怀礼衣钵,让取经队伍在荧屏上完整了25年的“卷帘大将”。

很多人不知道,刘大刚接演沙僧时已经53岁。1998年《西游记续集》筹拍,原版沙僧闫怀礼因身体原因无法继续,杨洁导演挑遍了戏曲圈,最终选中了这个唱了半辈子武生的京剧演员。“他往那一站配资头条官网,自带天将的沉稳配资头条官网,又有修行者的谦卑。”后来导演在采访里回忆,试装那天刘大刚穿着几十斤的戏服,在摄影棚一站就是6小时,连喝水都怕弄花妆容。为了模仿闫怀礼的步态,他把原版剧集翻来覆去看了20多遍,连挑担子时肩膀倾斜的角度都精确到厘米。
观众记住的是他木讷寡言的样子,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角色背后的“拼命”。续集里有场流沙河打斗戏,需要演员背着沉重的道具在齐腰深的水里翻滚。深秋的无锡影视基地水温只有十几度,刘大刚硬是在水里泡了3天,每天收工时嘴唇都冻得发紫。还有次吊威亚,钢丝突然断裂,他从3米高空摔下来,膝盖磕在石头上当场肿成馒头,却咬着牙拍完了当天剩下的镜头。“老沙不能倒下,取经路还没走完呢。”他后来在自传里写,这句话成了那三年拍摄期的口头禅。

其实刘大刚的戏路远比沙僧宽广。80年代他在《三国演义》里演过关羽的副将,90年代在《宰相刘罗锅》里扮过反派太监,甚至在《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》里客串过少林高僧。但他最珍视的始终是沙僧这个角色。2019年参加综艺时,他特意穿上当年的戏服,握着那根磨得发亮的禅杖说:“这不是道具,是我和观众的约定。”去年九月,他坐着轮椅参加商演,上台前还叮嘱助理:“把麦克风举高点,我要让最后一排的观众听见沙僧的声音。”
如今这个声音永远安静了。白龙马的扮演者王伯昭在悼念时哽咽:“明年就是《西游记》播出40年,我们说好再聚一次,现在沙僧的位置要空着了。”这些年,如来佛祖朱龙广、铁扇公主王凤霞、玉皇大帝章玉善……取经路上的“神仙”们一个个离开,就像星空中的光点陆续熄灭。但只要电视里响起“你挑着担,我牵着马”的旋律,那个穿着僧衣、手持降妖宝杖的身影就会从记忆深处走来,提醒我们:有些角色,真的能陪观众走完一辈子。

刘大刚走后,他的家人按照遗愿,把那根陪伴多年的禅杖捐给了中国电影博物馆。展柜里,这根道具和六小龄童的金箍棒、马德华的九齿钉耙静静陈列,旁边的说明牌写着:“他们用一生,走完了观众心中的取经路。”或许对老艺术家来说,最好的告别不是眼泪,而是当我们打开电视,还能笑着对孩子说:“看,那是沙僧,他在保护师父去西天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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