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实盘配资网站,京城戚府的内院里,烛火摇曳,映照着一对年轻夫妇的身影。
沈清漪端坐在梳妆台前,任由丈夫戚烈替她解开繁复的发髻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,平日里温馨的氛围,却因戚烈不经意的一句话,骤然凝固。
他随口说起,他的同僚新纳一妾,夫人闹着归宁。
沈清漪沉默片刻,抬眸看向镜中,映出戚烈略显局促的脸庞。
01
“……那周大人啊,也是个头疼的,好好的日子,非要闹成这样。”戚烈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,几分感慨,又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。他手中的玉梳轻轻滑过我的发丝,动作温柔,却让我的心头蒙上了一层薄雾。
我没有立即回应,只是透过铜镜,静静地打量着他。戚烈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常服,玉带束腰,显得身姿挺拔。他的眉宇间带着朝堂上的几分疲惫,但眼底深处,却跳跃着年轻官员特有的勃勃野心。他刚升任吏部员外郎不久,前途一片光明,是京城里多少大家闺秀梦寐以求的良婿。而我,沈清漪,是他明媒正娶的妻,嫁入戚府已有三年。
三年来,我们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。戚烈对我颇为尊重,无论是府中大小事宜,还是我娘家的人情往来,他都放手让我处理,从不干涉。在外人看来,我们是恩爱夫妻的典范。然而,这京城里的风云变幻,从来都不会因为谁的恩爱而止步。
“那她也太不懂事了。”我轻声开口,语气平静,听不出丝毫波澜。
戚烈手中的动作一顿,随即又恢复了流畅。我从镜中清晰地看到,他那紧绷的下颌线,在听见我这句话后,悄然放松了下来。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,在他嘴角一闪而过。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,温声道:“是啊,夫人说得极是。为了一点小事,闹得阖府不安,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?”
我垂下眼帘,掩去眸中一闪而逝的冷意。小事?纳妾,对于一个正妻而言,从来都不是什么小事。周夫人闹归宁,看似不懂事,实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捍卫正妻的尊严。可我,沈清漪,却不能像她那样。我的处境,远比周夫人要复杂得多。
戚烈仿佛真的放下了心,他将梳子放下,从我身后环抱住我,下巴轻轻搁在我的肩头。他的气息温热,带着淡淡的墨香,是我熟悉的气息。“清漪,你总是这般明事理,善解人意。”他低声在我耳畔说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,几分赞赏。
我微微一笑,任由他抱了一会儿,才轻声提醒道:“夜深了,夫君也该歇息了。”
他应了一声,却并未松开。我知道,他在试探,也在享受这份“理解”带来的安心。我心里清楚,戚烈此番提及周大人纳妾之事,绝非仅仅是随口一说。他是在为自己铺路,为日后可能发生的变故,提前探我的口风。
戚家世代书香门第,虽不比那些开国功勋之家底蕴深厚,却也素来清贵。戚烈作为嫡长子,自然肩负着光耀门楣的重任。我们成婚三年,膝下却只有一女,名为念慈。念慈乖巧可爱,深得戚烈喜爱,然而,对于戚家而言,一个嫡子,才是巩固家族地位,延续香火的根本。
婆母明里暗里,早已提过多次。她总说,戚家男丁稀少,子嗣不丰,让我多加注意身体,争取早日为戚家添丁。话里话外,都透着对男嗣的渴望。我并非没有努力,求医问药,焚香祈福,能做的都做了,可子嗣之事,又岂是人力能完全掌控的?
如今戚烈在朝中地位日渐稳固,正是需要子嗣来巩固他地位的时候。一个没有嫡子的官员,在京城里,总是少了几分底气。我明白他的顾虑,也理解他的压力。但我更清楚,我的“不懂事”与“明事理”之间,界限模糊,稍有不慎,便会万劫不复。
第二日一早,我便照常起身,梳妆打扮。海棠和紫鹃两个大丫鬟在我身边伺候,一个替我挽发,一个替我挑选衣裳。
“夫人,今日穿这件湘妃色绣玉兰花的褙子如何?配上那条素色缠枝纹的裙子,既不失庄重,又显得几分活泼。”海棠建议道。
我点了点头,目光落在铜镜中自己的脸上。三年的婚姻生活,并未在我脸上留下太多沧桑,反而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。我今年二十岁,正是最好的年纪。
“夫人,您昨日说周大人纳妾之事,奴婢瞧着,老爷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呢。”紫鹃一边替我系着腰带,一边小声说道。
我微微一笑,没有接话。紫鹃是自小跟着我的陪嫁丫鬟,对我忠心耿耿,心思也算活络。她能看出戚烈的心思,我并不意外。
“海棠,去库房里取些上好的绸缎,我打算给念慈做几套新衣裳。再看看有没有适合送去给周夫人的滋补品,她娘家离得远,想必归宁后,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,送些东西过去,也算是聊表心意。”我吩咐道。
海棠愣了一下,随即会意,恭敬地应道:“是,夫人。”
紫鹃则有些不解地看向我,轻声问道:“夫人,您……您真的要给周夫人送东西?”
我转过身,看向她,目光平静。“周夫人闹归宁,旁人看了笑话,但我们戚府,总不能也跟着看笑话。周大人与夫君是同僚,平日里多有往来。我们作为内眷,更应该懂得礼数。送些滋补品过去,既不显得突兀,又能表达我们的关心,何乐而不为?”
紫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但眼底的疑惑并未完全散去。她不明白,我为何要对一个因为丈夫纳妾而闹脾气的妇人,表现出如此的“善意”。
我心里清楚,这并非善意,而是一种姿态。一种向戚烈,向戚府,向整个京城官场展示的姿态。我沈清漪,是明事理,大度的正妻,绝不会因为区区妾室而失了体面。这姿态,既是我的武器,也是我的铠甲。
用过早膳后,我便去了婆母的院子请安。婆母戚老夫人,是典型的大家主母,端庄持重,威严有度。她对我这个儿媳,虽然挑剔,却也算不上苛刻。只是对子嗣一事,格外执着。
“清漪来了,快坐。”婆母见到我,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,只是眼底深处,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“儿媳给母亲请安。”我规矩地行了礼,然后在下首的绣墩上坐下。
婆母打量了我一眼,叹了口气道:“瞧你这气色,最近可是有些憔悴了?是不是府中事情太多,累着你了?”
我心头一凛,知道她又在借题发挥了。我恭敬地回道:“回母亲,儿媳一切安好,只是近日天气转凉,夜里有些睡不安稳。”
婆母点了点头,拿起手边的茶盏,轻轻啜了一口。“年轻人,总是要多加注意身体。戚家子嗣不丰,如今烈儿又在朝中渐渐有了起色,更要早日为戚家添个男丁,才能稳固家业。”
我垂下头,轻声应道:“儿媳明白母亲的教诲,定会努力。”
婆母见我如此顺从,脸上才又露出满意的笑容。“你是个好孩子,明事理。只是有些事情,也并非全凭个人努力就能达成。若真是不行,也莫要勉强自己。”
她的话,如同刀子一般,一下一下地割在我的心头。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,若我生不出嫡子,便要为戚烈纳妾。这是戚家,也是这个时代,对一个正妻最基本的“要求”。
“是,母亲教诲,儿媳谨记。”我再次低头,掩饰住眼底的苦涩。
从婆母院子出来,我的心情有些沉重。我虽有自己的打算,但面对婆母这般直白的施压,仍旧感到一丝疲惫。
回到自己的院子,我将海棠叫到跟前,低声吩咐道:“你去打听打听,京中可有什么名医,擅长调理子嗣的?不要声张,悄悄地去。”
海棠愣了一下,随即小声应道:“夫人,您……您不是已经请过好几位名医了吗?”
“多请一位,多一份希望。”我淡淡地说道,“去吧。”
海棠见我坚持,便不再多问,转身去办了。
我坐在窗前,看着院子里那株开得正盛的桂花树。花香馥郁,却无法驱散我心头的愁绪。我并非不愿生子,只是子嗣之事,向来强求不得。而戚烈,他嘴上不说,心里的渴望却日益增长。我能感受到,我们之间那看似平静的湖面下,暗流涌动。
我的“不懂事”,绝不能是像周夫人那般,为了一己私情,闹得夫家鸡犬不宁。我的“不懂事”,应该是一种更高明的手段,一种能让我在这深宅大院中,立于不败之地的智慧。
02
日子在看似平静中流逝,戚烈再未提及纳妾之事,却愈发频繁地在晚膳后,与我谈及朝中同僚的家事。他会说起某位大人膝下无子,如何被族中长辈催促;又会说起某位夫人为夫君挑选美妾,如何被传为贤惠佳话。每一次,他都会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反应。而我,每一次都表现得恰到好处,或轻叹,或附和,从未流露出丝毫的不悦或抗拒。
我的“善解人意”和“明事理”,让戚烈彻底放下了心防。他开始相信,我是一个真正能够理解他,支持他,甚至愿意为他牺牲的妻子。这种信任,让我感到一丝悲哀,也让我看到了机会。
这期间,婆母的催促也从未停止。她甚至开始亲自物色起适龄的女子,说是为了给戚烈寻一个“合心意”的丫鬟,实则是在为纳妾做准备。她看中了府里一个叫做绿萼的丫鬟。绿萼生得娇俏可人,性子也颇为伶俐,是婆母身边得力的红人。
一日,婆母特意将我叫到院中,指着正在修剪花枝的绿萼,对我说道:“清漪,你瞧这绿萼,手脚麻利,模样也周正,若是能给她寻个好人家,也算是我这个做主子的,尽了一份心意。”
我闻言,心下了然。婆母这番话,哪里是在为绿萼寻人家,分明是在向我暗示,她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。
“绿萼确实是个好姑娘,母亲若是能为她寻得良配,那是她的福气。”我顺着婆母的话说道,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。
婆母满意地点了点头,随即话锋一转:“不过,这丫头自小在我身边伺候,对府里的规矩也最是熟悉。若是能留她在府里,也能更好地伺候烈儿。你觉得呢?”
我心头冷笑,这才是婆母真正的目的。她想把绿萼塞给戚烈做妾,却又不想落得一个苛待儿媳的名声,所以才要先来探我的口风,得到我的“同意”。
我故作沉吟片刻,然后轻声说道:“母亲说的是。绿萼自小在府里长大,知根知底,若是能留在府里,确实是极好的。只是……”我顿了顿,抬眼看向婆母,眼中带着几分犹豫,几分小心翼翼,“儿媳担心,绿萼毕竟是丫鬟出身,若是直接抬为姨娘,只怕会引来非议。夫君如今在朝中颇有声望,若是家中出了不妥,只怕会影响他的前程。”
婆母听了我的话,眉头微蹙。她自然也知道,直接抬丫鬟做妾,对于戚烈如今的身份而言,确实有些不妥。戚家是清贵门第,向来注重名声。
“那依你之见,该如何是好?”婆母问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,却也带着几分思量。
我心中暗喜,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。我轻咳一声,然后缓缓说道:“儿媳以为,若是真要为夫君添置人手,不妨从京城里那些家境清贫的世家女子中物色。她们出身清白,又知书达理,若是能入府,既能为夫君分忧,又能为戚家增添几分体面,岂不是两全其美?”
我这番话,可谓是字字珠玑,句句都戳中了婆母的心思。她既想为戚烈纳妾,又想保全戚家的颜面,更想为戚烈寻一个能助他仕途的贤内助。而我提出的建议,恰好满足了她所有的要求。
婆母沉思片刻,然后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。“清漪说得有理。是我考虑不周了。这绿萼嘛,到底是个丫鬟,身份上确实有些……不妥。”她说到这里,目光又落在了绿萼身上,眼中带着几分惋惜,却也带着几分坚定。
绿萼显然也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,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手中的剪刀“哐当”一声掉落在地上。她跪倒在地,颤声说道:“老夫人,夫人,奴婢……奴婢绝无非分之想,奴婢只想一心一意伺候老夫人……”
婆母看了她一眼,眼神复杂,却没有多说什么。
我则上前扶起绿萼,温声安抚道:“绿萼,你是个好姑娘,母亲和我都看在眼里。日后,定会为你寻得一门好亲事,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。”
绿萼听了我的话,眼眶瞬间红了,她知道,自己这辈子,是再也无法高攀戚烈了。
从婆母院子出来,我的心情比来时轻松了许多。至少,我成功阻止了绿萼成为戚烈的妾室。并非我容不下人,而是我不能容忍一个由婆母直接插手安排的妾室。那将是对我正妻地位的极大挑战,也是对戚烈信任的极大考验。我需要一个,由我掌控的局面。
几日后,戚烈得了空闲,带我去城郊的别院散心。别院依山傍水,景色宜人。我们泛舟湖上,清风徐来,水波不兴。
“清漪,你上次提及为我寻一门好亲事,可是有属意的人选?”戚烈突然开口,打破了湖面的宁静。
我心头一跳,知道他已经从婆母那里听说了我的建议。我转过头,看向他,脸上带着几分羞赧,几分认真。
“夫君,妾身并非是为夫君寻亲事,而是为戚家,为夫君的前程考虑。子嗣之事,妾身也一直在努力,只是……天不遂人愿。”我轻叹一声,眼中带着几分委屈,几分无奈。
戚烈闻言,握住我的手,轻声安慰道:“清漪,你莫要多想。你为戚家所做的一切,我都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只是母亲年纪大了,总是盼着能早日抱上孙子。我如今在朝中,也确实需要一个嫡子来稳固根基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我,轻声问道:“你真的不介意?”
我回望着他,眼中带着几分坚定,几分释然。“夫君,妾身是戚家妇,自然要以戚家大局为重。只要能为夫君排忧解难,为戚家添丁进口,妾身又有什么可介意的?”
我的话,无疑是给了戚烈一颗定心丸。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紧紧握住我的手。“清漪,你真是我的贤内助。能娶到你,是我戚烈三生有幸。”
我微微一笑,心中却是一片冰凉。贤内助?这个词,此刻听来,是何等的讽刺。我所做的一切,并非为了贤名,而是为了自保,为了在这吃人的深宅大院中,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。
03
自那次别院之行后,戚烈对我更是信任有加。他开始主动与我商议纳妾之事,甚至让我全权负责物色合适的人选。这正是我所希望的。掌控了选择权,就等于掌控了主动权。
我表面上积极奔走,实则暗中考察,反复筛选。我需要一个既能满足戚家对子嗣的渴望,又绝不会威胁到我正妻地位的女子。这个人选,必须足够简单,足够听话,最好是出身不高,又无强大娘家背景的。
最终,我选中了礼部侍郎府的庶女,柳如烟。
柳如烟,年方十七,生得一副江南水乡女子的柔弱身段,眉眼间带着几分怯懦,几分楚楚可怜。她的母亲是礼部侍郎柳大人的外室,身份低微,在她出生后不久便病逝了。柳如烟自小便在府里受尽冷眼,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。她的生母家族早已没落,根本无法为她提供任何助力。
我派人仔细打探过,柳如烟性子温顺,不争不抢,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安稳的归宿。这样的女子,即便入了戚府,也掀不起什么风浪。更重要的是,她出身庶女,即便生下子嗣,也无法与我的嫡子相争。这正是我的完美人选。
我将柳如烟的画像和身世情况告诉了婆母和戚烈。婆母听闻柳如烟出身庶女,且娘家无势,起初有些犹豫。她总觉得,戚家纳妾,也该纳个有几分体面的。但我适时地提醒她,柳如烟的父亲是礼部侍郎,好歹也是正三品大员,身份上说得过去。况且,她的柔弱性子,更容易掌控,日后也能更好地伺候戚烈,不至于像那些出身高贵的女子一般,心高气傲,难以管教。
戚烈则对柳如烟的画像颇为满意。他素来喜欢温婉柔顺的女子,柳如烟的容貌和气质,恰好符合他的审美。他看了一眼画像,又看了看我,眼中带着几分探究,几分感激。
“清漪,你费心了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我微微一笑,柔声道:“为夫君分忧,是妾身的本分。”
于是,纳妾之事便这样定了下来。我亲自操办了柳如烟的入府事宜,一切都办得体面而周到。我甚至亲自去柳府,与柳夫人(柳如烟的嫡母)商议聘礼和嫁妆。柳夫人见我如此大度,对我赞不绝口,也乐得将柳如烟这个“拖油瓶”嫁出去。
柳如烟入府那日,我特意换上了最华贵的衣裳,亲自带着念慈在府门口迎接。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,仿佛真的是在迎接一位亲姐妹。
“柳姨娘,日后你便是戚府的人了,有什么不明白的,尽管来问我。”我拉着柳如烟的手,声音轻柔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正妻威严。
柳如烟紧张得身子微微颤抖,她低着头,小声应道:“是,夫人。”
我将她带到为她准备好的院子——听雨轩。听雨轩是府里一处比较偏僻的院子,虽然景致不错,但位置并不显眼,也方便我日后对她的掌控。
“这里是听雨轩,日后你便住在这里。丫鬟婆子我都为你备好了,若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,尽管告诉我,我再为你调换。”我细致地交代着。
柳如烟再次低头称是,眼中带着几分感激,几分惶恐。
晚膳时分,戚烈特意命人准备了丰盛的酒菜,为柳如烟接风洗尘。我坐在主位,戚烈坐在我旁边,柳如烟则坐在下首。席间,我体贴地为柳如烟布菜,叮嘱她多吃些。戚烈也对她多有照拂,时不时地与她说话,让她放松。
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,仿佛我真的是一个大度宽容的正妻,而柳如烟则是一个温顺听话的妾室。
然而,我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
入夜后,戚烈自然是歇在了听雨轩。我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院子,坐在梳妆台前,看着镜中自己的脸。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,却没有任何温度。
“夫人,您真的不生气吗?”紫鹃小心翼翼地问道。她看着我平静的表情,总觉得有些不安。
我拿起一支发簪,轻轻把玩着,淡淡地说道:“生气?我为何要生气?这是我亲自为夫君挑选的妾室,也是我一手操办的婚事。我若生气,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?”
紫鹃闻言,却更加困惑了。她不明白,我明明心里不痛快,为何还要表现出如此大度的样子。
我没有再解释,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。柳如烟的入府,对我而言,既是危机,也是转机。危机在于,她可能会为戚烈生下嫡子,从而动摇我的地位。转机在于,她可以成为我手中的一枚棋子,用来应对戚家内部的复杂关系,甚至戚烈在朝中的一些明争暗斗。
我需要时间,来观察柳如烟,也需要时间,来布局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开始频繁地“关心”柳如烟。我每日都会派丫鬟送去补品,或是亲自去听雨轩探望。我与她聊天,关心她的饮食起居,甚至手把手地教她一些管家之道。
柳如烟对我感激涕零,她从未想过,一个正妻会对自己如此好。她开始对我言听计从,对我深信不疑。我则借此机会,慢慢地渗透到她的生活之中,了解她的喜好,她的性格,她的弱点。
我发现,柳如烟虽然柔弱,却也并非全无心机。她会小心翼翼地讨好戚烈,也会在戚烈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委屈和无助。但她的心机,在我看来,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,根本不足为惧。
戚烈对柳如烟的态度,也渐渐从最初的新鲜感,转变为几分怜惜,几分喜爱。他喜欢柳如烟的温柔顺从,喜欢她的善解人意。他甚至开始在处理一些小事时,听取柳如烟的意见。
我的丫鬟海棠和紫鹃,对此颇为担忧。她们总觉得,柳如烟正在一步步地取代我在戚烈心中的位置。
“夫人,您看看,老爷如今去听雨轩的次数,都快赶上夫人您这儿了。”海棠抱怨道。
我放下手中的绣品,淡淡地说道:“夫君喜欢,便让他去。我若因此而心生妒忌,岂不是显得我小家子气?”
紫鹃则忧心忡忡地说道:“可是夫人,若是柳姨娘真的生下了小少爷,那夫人您的地位……”
我抬眼看向她们,目光平静而坚定。“我的地位,从来都不是靠夫君的宠爱来维系的。我的地位,是靠我自己的能力,靠我为戚家所做的一切来巩固的。”
我心里清楚,戚烈对柳如烟的宠爱,不过是昙花一现。男人的新鲜感,总是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而我所要做的,就是利用这份新鲜感,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。
我开始在戚烈面前,有意无意地夸赞柳如烟的温柔体贴,夸赞她对戚烈的真心。我甚至会“不经意”地提及,柳如烟虽然出身不高,却也知书达理,颇有几分才情。
戚烈听了我的话,脸上总是露出满意的笑容。他觉得我大度贤惠,识大体,更觉得柳如烟是个难得的解语花。他甚至在一次与我闲聊时,感慨道:“清漪,你为戚家寻了一个好妾室。”
我心中冷笑,面上却依旧是温柔的笑容。“夫君喜欢就好。”
我深知,男人最喜欢听的,便是妻子夸赞自己的妾室。这会让他们觉得自己魅力非凡,妻妾和睦。而我,正是利用了戚烈的这种心理,一步步地将他引向我所设定的轨道。
04
柳如烟入府半年后,传来了她有孕的消息。
这个消息,在戚府掀起了轩然大波。婆母喜不自胜,每日都亲自去听雨轩探望柳如烟,嘘寒问暖,比对我这个正妻还要上心几分。戚烈也兴奋不已,对柳如烟更是百般呵护,几乎夜夜宿在听雨轩。
而我,作为正妻,却必须表现出比他们更甚的喜悦。
“真是天大的喜事!柳姨娘能为戚家添丁,是天大的福气!”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,对前来报喜的丫鬟婆子们赏赐丰厚。
婆母见到我如此“大度”,更是对我赞不绝口。“清漪啊,你真是个贤惠的儿媳。能有你这样的正妻,是烈儿的福气,也是戚家的福气。”
我心里清楚,婆母的赞赏,不过是在巩固我的正妻之位,同时也在暗示我,要好好照顾柳如烟,确保她能顺利产下男嗣。
我自然是应承下来。我每日都会派人送去上好的补品,甚至亲自去听雨轩,与柳如烟闲聊,关心她的身体状况。我还会叮嘱她,要好好养胎,切莫劳累。
柳如烟对我感激涕零,她甚至在戚烈面前,多次夸赞我的贤惠。戚烈听了,也对我更加敬重。他觉得我是一个真正识大体,顾大局的妻子。
然而,在这份看似和谐的表象之下,我却在暗中观察着柳如烟的一举一动。我发现,柳如烟在怀孕之后,性子变得有些敏感多疑。她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发脾气,也会因为戚烈的一句无心之言而暗自垂泪。
更重要的是,她开始对我生出了一丝微妙的敌意。她会刻意在戚烈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柔弱,也会有意无意地提及我膝下只有一女之事。
我心知肚明,这是女人争宠的本能。柳如烟虽然性子温顺,但一旦涉及到子嗣和地位,她也会变得锋利起来。
我的丫鬟们也察觉到了柳如烟的变化。
“夫人,奴婢瞧着,那柳姨娘如今是越来越恃宠而骄了。上次奴婢送去的补品,她竟然嫌弃味道不好,直接命人倒掉了!”海棠气愤地说道。
紫鹃也附和道:“是啊夫人,她如今仗着有孕,连对老夫人和夫人的礼数,都有些怠慢了。”
我轻笑一声,淡淡地说道:“无妨,她有孕在身,性子敏感些也是常理。我们做主子的,总要多加体谅。”
我嘴上虽然这么说,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。柳如烟的恃宠而骄,正是她最大的弱点。我需要让她在戚烈和婆母面前,逐渐暴露自己的本性。
我开始在戚烈面前,有意无意地提及柳如烟的“娇气”。我不会直接抱怨,而是用一种看似担忧的语气,表达我对她的关心。
“夫君,妾身今日去听雨轩探望柳姨娘,瞧着她身子有些不适。她胃口不好,妾身特意命厨房做了几道清淡的菜肴,可她却说吃不下。”我轻叹一声,眼中带着几分无奈。
戚烈听了我的话,眉头微蹙。他虽然心疼柳如烟,但听我这么一说,也觉得她确实有些娇气了。
“她有孕在身,你多担待些。”戚烈虽然这么说,但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不耐。
我点了点头,柔声道:“夫君放心,妾身定会好好照顾柳姨娘。”
我又会在婆母面前,提及柳如烟的“不懂事”。
“母亲,柳姨娘如今有孕在身,性子有些敏感。上次念慈去听雨轩玩耍,不小心弄坏了她一件衣裳,她竟也因此哭闹了好久。”我脸上带着几分歉意,几分无奈。
婆母听了,脸色有些不好看。她虽然希望柳如烟能生下男嗣,但也不希望她因此而恃宠而骄,对正妻和嫡女不敬。
“这柳氏,确实有些不懂事了!”婆母沉声说道,“你日后多教导她一些规矩,莫要让她失了体面。”
我恭敬地应道:“是,母亲。”
就这样,在我的“关心”和“教导”之下,柳如烟的形象,在戚烈和婆母心中,开始逐渐变得复杂起来。他们既怜惜她的柔弱,又觉得她有些娇气和不懂事。
我深知,这是我为她设下的第一个陷阱。一个女人,一旦失去了男人的怜惜和长辈的认可,即便生下儿子,也难以在深宅大院中立足。
柳如烟的孕期,在我的“照娇气和不懂事。
我深知,这是我为她设下的第一个陷阱。一个女人,一旦失去了男人的怜惜和长辈的认可,即便生下儿子,也难以在深宅大院中立足。
柳如烟的孕期,在我的“照拂”下,终于到了临盆之际。我亲自请了稳婆,备下了上好的药材,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。
然而,就在柳如烟临盆的前夜,一个意外发生了。
我的丫鬟紫鹃,在去厨房取药的路上,不小心与听雨轩的丫鬟撞了个满怀。紫鹃手中的药包掉落在地,药材散落一地。而听雨轩的丫鬟,手中的一碗汤药,也洒在了地上。
“哎呀!你这丫头,走路怎么不长眼睛!”听雨轩的丫鬟尖声叫道。
紫鹃连忙道歉,并蹲下身子去捡药材。
“这是给柳姨娘熬的安胎药,你竟然给洒了!若是柳姨娘出了什么事,你担待得起吗!”听雨轩的丫鬟不依不饶,甚至动手推搡紫鹃。
紫鹃被推倒在地,手肘擦破了皮。她委屈地红了眼眶,却不敢还嘴。
这一幕,恰好被路过的戚烈看到了。他脸色一沉,厉声喝道:“住手!”
听雨轩的丫鬟吓得一哆嗦,连忙跪下。戚烈看向紫鹃,见她手肘受伤,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药材,脸色愈发难看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戚烈冷声问道。
紫鹃不敢隐瞒,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戚烈听了,脸色铁青。他虽然心疼柳如烟,但对于听雨轩的丫鬟这般嚣张跋扈,也感到十分不满。
“来人!将这丫鬟拖下去,重打二十大板!”戚烈怒喝道。
听雨轩的丫鬟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求饶。然而戚烈却不为所动。
我闻讯赶来,见到这一幕,心中暗喜。这正是我想看到的局面。
“夫君息怒。”我上前劝道,“柳姨娘如今正是关键时刻,切莫因此事而动了胎气。这丫鬟虽然有错,但也是为了柳姨娘着想,不如从轻发落吧。”
戚烈看了我一眼,脸色稍缓。他知道我是在为他着想,不想让柳如烟因此而受到影响。
“罢了,便罚她禁足一月,再扣去三个月的月钱!”戚烈最终还是从轻发落了。
我心里清楚,戚烈虽然嘴上说从轻发落,但对柳如烟院子里的人,已经生出了不满。这对于我来说,是一个很好的开始。
05
柳如烟在次日清晨,终于顺利产下一子。
男婴的啼哭声,响彻了整个戚府。婆母和戚烈闻讯赶来,喜极而泣。戚烈更是抱着儿子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我作为正妻,自然也要第一时间赶到听雨轩。我看着柳如烟虚弱苍白的脸,以及她怀中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,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恭喜柳姨娘,为夫君添得儿子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我作为正妻,自然也要第一时间赶到听雨轩。我看着柳如烟虚弱苍白的脸,以及她怀中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,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恭喜柳姨娘,为夫君添得麟儿!”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,上前祝贺。
柳如烟见到我,眼中带着几分感激,几分畏惧。她知道,若非我平日里的“照拂”,她绝不会如此顺利地产下这个孩子。
婆母抱着孙子,更是对我赞不绝口。“清漪啊,你真是戚家的功臣!若非你大度贤惠,为烈儿寻得如此良妾,戚家又怎能如此顺利地添丁进口!”
我谦逊地应道:“母亲过奖了,这都是柳姨娘的功劳。”
戚烈也上前握住我的手,眼中带着几分感动,几分敬佩。“清漪,你的贤德,烈儿永记于心。”
我微微一笑,心中却是一片冰凉。我所做的一切,并非为了贤德之名,而是为了我自己。
男婴的诞生,让戚府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之中。戚烈为儿子取名为“承泽”,寓意着承蒙祖宗庇佑,恩泽绵长。
然而,这份喜悦,并未持续太久。
承泽出生后不久,便被发现体弱多病,时不时地便会生病发烧。这让戚烈和婆母都忧心不已。他们请遍了京城里的名医,却始终无法根治承泽的病症。
我表面上对此表示担忧,暗中却在观察着柳如烟的反应。我发现,柳如烟在承泽生病之后,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不堪。她每日都守在承泽身边,茶饭不思,夜不能寐。
戚烈虽然心疼儿子,但对于柳如烟这般憔悴,也感到有些不满。他觉得柳如烟太过娇弱,无法承担起照顾孩子的重任。
婆母则更是直接,她几次三番地指责柳如烟,认为她没有把孩子照顾好。
“柳氏啊,你这般娇弱,如何能照顾好承泽?若是承泽有个三长两短,你担待得起吗!”婆母厉声呵斥道。
柳如烟被婆母训斥得哭哭啼啼,却又无力反驳。
我适时地站出来,替柳如烟解围。“母亲息怒,柳姨娘也是心疼承泽,才会如此憔悴。不如让儿媳来照顾承泽吧,儿媳经验丰富,定能将承泽照顾得妥妥帖帖。”
婆母听了我的话,眼中闪过一丝犹豫。她虽然不信任柳如烟,但对我这个正妻,却也有些顾虑。她担心我照顾承泽,会对他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。
戚烈则在一旁说道:“母亲,清漪说得有理。她毕竟是承泽的嫡母,由她来照顾承泽,也更放心些。”
婆母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。
于是,承泽便被抱到了我的院子里。我亲自为他挑选了乳娘和丫鬟,每日都细心照料。我甚至会亲自为他熬药,哄他睡觉。
我的丫鬟们对此颇为不解。
“夫人,您何苦要这般费心费力地照顾柳姨娘的孩子?若是他有个什么闪失,岂不是要怪罪到夫人头上?”海棠担忧地问道。
我轻笑一声,淡淡地说道:“海棠,你以为我是在照顾承泽吗?我是在照顾我自己。”
紫鹃则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夫人是想……利用承泽?”
我看了她一眼,没有否认。“承泽是戚家唯一的男丁,他的健康,关系到戚家的未来。我若能将他照顾得好好的,便是为戚家立下了大功。届时,谁还能动摇我的正妻之位?”
我的话,让海棠和紫鹃都恍然大悟。她们这才明白,我所做的一切,并非是出于善意,而是出于一种更深层次的谋划。
在我的细心照料下,承泽的病情渐渐好转。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强壮起来。婆母和戚烈见到承泽一天天好起来,对我感激涕零。
“清漪啊,你真是戚家的福星!若非你,承泽只怕……”婆母说到这里,眼中泛起了泪光。
戚烈也紧紧握住我的手,眼中带着几分愧疚,几分深情。“清漪,我之前错怪你了。你才是真正为戚家着想的人。”
我微微一笑,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。我所做的一切,不过是顺水推舟,借势而为。
柳如烟见到承泽在我的照料下康复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既感激我,又对我生出了一丝深深的嫉妒。她明白,承泽虽然是她所生,但如今,却已经完全落入了我的掌控之中。
我开始在戚烈面前,有意无意地提及柳如烟的“无能”。我不会直接抱怨,而是用一种看似担忧的语气,表达我对她的失望。
“夫君,妾身今日去听雨轩探望柳姨娘,瞧着她依然郁郁寡欢。妾身劝她多出去走走,散散心,可她却说她心系承泽,无心他顾。妾身担心,她这般下去,只怕会拖垮自己的身子。”我轻叹一声,眼中带着几分无奈。
戚烈听了我的话,眉头紧锁。他虽然心疼柳如烟,但对于她这般无能为力,也感到十分不满。他觉得柳如烟太过柔弱,根本无法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。
“她就是这般柔弱性子,你多担待些。”戚烈虽然这么说,但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厌烦。
我点了点头,柔声道:“夫君放心,妾身定会好好照顾柳姨娘。”
我又会在婆母面前,提及柳如烟的“不思进取”。
“母亲,柳姨娘如今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,可她却依然每日郁郁寡欢,不愿出门。妾身劝她多读些书,学些针线,可她却说她没有心思。”我脸上带着几分歉意,几分无奈。
婆母听了,脸色更加不好看。她原本希望柳如烟能成为一个贤内助,可如今看来,她却是一个只会拖后腿的女人。
“这柳氏,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!”婆母沉声说道,“你日后多教导她一些规矩,莫要让她失了体面。”
我恭敬地应道:“是,母亲。”
就这样,柳如烟在戚烈和婆母心中的地位,开始一落千丈。她从最初的受宠,到如今的被嫌弃,不过短短一年时间。
而我,则在不知不觉中,巩固了自己的地位。承泽在我的照料下,一天天长大,身体也越来越好。他与念慈兄妹情深,每日都在我的院子里玩耍嬉闹。
戚烈和婆母见到承泽这般活泼可爱,对我更是感激不尽。他们觉得我不仅贤惠大度,更是一个称职的嫡母。
我的丫鬟们也彻底对我心服口服。她们明白,我的“不懂事”,并非是真正的愚笨,而是一种更高明的智慧。
一日,戚烈下朝回来,脸色有些凝重。他来到我的院子里,屏退了左右,然后轻声对我说道:“清漪,今日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。”
我心头一跳,知道他要说的,绝非小事。
“夫君请说。”我轻声应道。
戚烈沉吟片刻,然后缓缓说道:“今日,御史台弹劾礼部侍郎柳大人,涉嫌贪污受贿,徇私舞弊。”
我闻言,心头猛地一颤。柳大人,不就是柳如烟的父亲吗?
“夫君,这……这可如何是好?”我故作惊慌地问道。
戚烈叹了口气,脸上带着几分无奈。“柳大人这次麻烦大了。御史台掌握了确凿的证据,只怕他这次,难以全身而退。”
我心中冷笑,面上却依旧是担忧的神色。“那柳姨娘她……”
戚烈摇了摇头,眼中带着几分厌烦。“柳氏的娘家出了这等丑事,只怕日后,她也难以在戚府立足了。”
我心里清楚,这正是我的机会。
戚烈的话,如同一道惊雷,在我心头炸开。
柳如烟的娘家出事,这对于她而言,无疑是致命的打击。
而对于我,沈清漪来说,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。
我深知,正妻与妾室之间的较量,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。
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这一刻。
我看着戚烈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,轻声问道:“夫君,那柳姨娘……她可还能留在戚府?”
06
戚烈闻言,眉头紧锁,眼神复杂地看向我。他似乎在思索我的意图,又或许在衡量柳如烟的去留对戚府的影响。最终,他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:“清漪,你是个明白人。柳氏娘家出了这等丑事,御史台弹劾的奏折已呈上御前,柳大人只怕难逃牢狱之灾。她一个妾室,本就出身不高,如今娘家又出了这等变故,若继续留在戚府,只怕会影响戚家的清誉,更会给我在朝中的仕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我心中暗喜,戚烈果然如我所料,顾虑的始终是戚家的名声和他的前程。我故作沉吟,然后轻声说道:“夫君所言极是。戚家乃清贵门第,名声最为重要。只是……柳姨娘毕竟为夫君生下了承泽,若是此时将她赶出府去,只怕会落人口实,说戚家无情无义。而且,承泽尚且年幼,若是没了生母在旁,只怕也……”
戚烈听了我的话,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。他虽然厌烦柳如烟,但对于承泽,他却是真心疼爱。他明白我话里的深意,既不能让柳如烟继续留在府里败坏名声,又不能让承泽因此而受到影响。
我见他犹豫,便知道时机已到。我抬眼看向他,眼中带着几分坚定,几分决绝。“夫君,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戚烈看向我,眼中带着几分疑惑,几分探究。“清漪,你有何事,但说无妨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然后缓缓说道:“夫君,妾身想将承泽收养在膝下,作为妾身的嫡子抚养。至于柳姨娘……不如将她送往城外的庵堂带发修行,日后可为戚家祈福,也能让她有个归宿。如此一来,既能保全戚家的名声,又能让承泽名正言顺地成为戚家嫡子,更不会让外人说戚家无情无义。不知夫君意下如何?”
我这番话,可谓是字字珠玑,句句都戳中了戚烈的心思。他一直担心承泽庶子的身份会影响他的前程,也一直希望承泽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子身份。而我提出的建议,恰好解决了所有的问题。
戚烈听了我的话,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。他显然没有想到,我会提出这样的建议。他看着我,眼中带着几分复杂,几分感动,几分敬佩。
“清漪,你……你真的愿意将承泽收养在膝下?”戚烈的声音有些颤抖,他显然被我的“大度”所震撼。
我微微一笑,柔声道:“夫君,妾身是戚家妇,自然要以戚家大局为重。承泽是夫君的骨肉,也是戚家唯一的男丁,妾身自然会视如己出,好好抚养。”
戚烈闻言,眼中泛起了泪光。他紧紧握住我的手,激动地说道:“清漪,你真是我的贤妻!能娶到你,是我戚烈三生有幸!我定不会辜负你!”
我心里清楚,戚烈此刻的感动,是发自真心的。他以为我是在为他牺牲,为戚家奉献。他却不知道,我所做的一切,不过是为了我自己。
婆母得知我的决定后,更是喜出望外。她原本就对柳如烟颇为不满,如今柳家出了事,她更是恨不得立刻将柳如烟赶出府去。而我提出的建议,既解决了柳如烟的去留问题,又让承泽名正言顺地成为嫡子,简直是两全其美。
“清漪啊,你真是个好孩子!能有你这样的儿媳,是戚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!”婆母拉着我的手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于是,柳如烟的命运,便这样被我轻易地决定了。
我亲自去了听雨轩,将这个决定告诉了柳如烟。柳如烟听闻娘家出事,早已吓得魂不附体。当她听到我将承泽收养在膝下,并将她送往庵堂修行时,她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她看着我,眼中带着几分绝望,几分不甘。“夫人,您……您为何要如此对我?”
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,轻声说道:“柳姨娘,你娘家出了事,夫君不忍你受牵连,这才让你去庵堂修行,为戚家祈福。至于承泽,他是夫君的骨肉,我自然会视如己出,好好抚养。你大可放心。”
柳如烟听了我的话,眼中泪水涟涟。她知道,我这番话,看似是为了她好,实则是在断她的后路。她想反抗,却又无力反抗。她的娘家已经倒了,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庶女,又能在戚府掀起什么风浪呢?
最终,柳如烟只能含泪接受了我的安排。
几日后,柳如烟便被送往了城外的庵堂。承泽则被正式抱到了我的院子里,由我亲自抚养。
戚烈和婆母对此都十分满意。戚烈觉得我大度贤惠,为他解决了后顾之忧。婆母则觉得我为戚家立下了大功,让承泽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嫡子。
而我,则在戚府的地位,变得更加稳固。我不仅是戚府的正妻,更是戚家唯一的嫡母。
然而,我心里清楚,这并非是结束,而是一个新的开始。
07
柳如烟被送走后,戚府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承泽被我收养,成了名正言顺的嫡子,与念慈兄妹情深,每日在我院中玩耍嬉闹。婆母对我赞不绝口,戚烈对我更是敬重有加,甚至在朝堂上遇到烦心事,也会主动与我倾诉。我沈清漪,在戚府的地位,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然而,我心里清楚,这平静之下,并非没有暗流涌动。戚府的旁支,以及京城中那些与戚家素有往来的世家,对承泽的身份转变,并非没有议论。虽然碍于戚烈如今的权势,无人敢明面上说什么,但私底下的揣测,却从未停止。
我深知,一个家族的兴衰,子嗣是根本。承泽虽已过继到我名下,但毕竟不是我亲生。若我日后仍无所出,终究会留下隐患。
我开始更加积极地调理身体,寻求各种偏方。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动等待,而是主动出击。我甚至私下里拜访了一位隐居在京郊的老中医,这位老中医医术高明,却从不轻易为人诊脉。我费尽心思,才求得他为我诊治。
老中医为我把脉后,沉吟良久,然后缓缓说道:“夫人身体并无大碍,只是气血略有亏损,子宫有些寒凉。若能好好调理,再配合药膳,并非没有子嗣的可能。”
我闻言,心中大喜。这番话,无疑是给了我极大的希望。
我按照老中医的药方,每日服用汤药,并配合药膳调理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的身体也渐渐好转。
与此同时,戚烈在朝中的地位也日益稳固。他开始参与到一些核心政务之中,深得圣上器重。他的仕途一片光明,戚家也因此而水涨船高。
然而,伴随着权势的增长,也引来了更多的目光和觊觎。一些与戚家素有嫌隙的官员,开始暗中寻找戚家的把柄,试图扳倒戚烈。
一日,戚烈下朝回来,脸色异常凝重。他屏退左右,然后对我说道:“清漪,今日朝中,有人在御前参奏我,说我恃宠而骄,结党营私。”
我心头一跳,知道麻烦来了。戚烈如今风头正盛,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。
“夫君,可有应对之策?”我轻声问道。
戚烈叹了口气,脸上带着几分无奈。“圣上虽然相信我,但流言蜚语,总归会影响圣心。我如今,需要一个能堵住悠悠之口,又能巩固我地位的契机。”
我闻言,心中一动。我明白戚烈的意思,他需要一个能让他名正言顺地获得圣上信任,又能让那些宵小之辈无话可说的契机。
我沉思片刻,然后抬眼看向戚烈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“夫君,妾身或许有一个办法。”
戚烈看向我,眼中带着几分疑惑,几分期待。“清漪,你有何办法?”
我轻咳一声,然后缓缓说道:“夫君,妾身想向圣上请旨,为夫君请封诰命夫人之位。”
戚烈闻言,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。他显然没有想到,我会提出这样的建议。
“清漪,你……你为何要这样做?”戚烈不解地问道。
我微微一笑,柔声说道:“夫君,妾身是戚家妇,自然要以戚家大局为重。夫君如今在朝中颇有声望,若是能获得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之位,不仅能堵住那些悠悠之口,更能彰显夫君的恩宠。而且,妾身若能获得诰命夫人之位,日后在京城中,也能更好地为夫君打点内外关系,助夫君一臂之力。”
我这番话,可谓是字字珠玑,句句都戳中了戚烈的心思。他一直希望我能在京城中为他打点内外关系,但碍于我只是一个寻常的官夫人,总有些力不从心。而我若能获得诰命夫人之位,便能名正言顺地出入各府,结交权贵,为他拓展人脉。
戚烈听了我的话,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。他紧紧握住我的手,激动地说道:“清漪,你真是我的贤妻!我之前小瞧你了!你竟有如此远见卓识!”
我心里清楚,戚烈此刻的赞赏,是发自真心的。他以为我是在为他着想,为他谋划。他却不知道,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我自己。
我向圣上请旨,为戚烈请封诰命夫人之位。圣上听闻此事,对戚烈更是器重有加。他觉得戚烈不仅有治国之才,更有贤妻相助,实乃国之栋梁。
最终,圣上批准了我的请旨,册封我为二品诰命夫人。
我获得诰命夫人之位后,戚府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。那些原本对戚家有所觊觎的官员,也纷纷收敛了心思。我在京城中,更是如鱼得水,结交了许多权贵夫人,为戚烈拓展了许多人脉。
戚烈对此十分满意。他觉得我不仅是他的贤内助,更是他的得力助手。他开始对我言听计从,对我深信不疑。
然而,我心里清楚,这一切,都只是我布局的一部分。
08
我被册封为二品诰命夫人,这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波澜。许多夫人小姐纷纷上门拜访,戚府门庭若市,一派显赫景象。我在这些应酬中游刃有余,言谈举止无不彰显着正妻的风范和诰命夫人的尊贵。
戚烈对此感到非常骄傲,他时常在人前夸赞我的贤德与才干。婆母也对我愈发恭敬,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挑剔。承泽在我的悉心照料下,身体康健,聪慧过人,与念慈一同在我膝下承欢,让戚府上下都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然而,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,我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。子嗣,嫡出子嗣,才是真正能让我在戚府乃至整个京城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。我坚持服用老中医的药方,每日调理身体,从未懈怠。
终于,在册封诰命夫人一年后,我再次有了身孕。
这个消息,对于戚府而言,无疑是天大的喜事。婆母喜极而泣,戚烈更是激动得语无伦次。他抱着我,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“太好了,太好了”。
我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,心中却是一片平静。我知道,这一胎,对我而言,意义非凡。
我的怀孕,让那些曾经对戚家有所议论的人彻底闭上了嘴。他们再也无法指摘戚家子嗣不丰,也无法质疑我这个正妻的地位。
戚烈对我更是百般呵护,几乎寸步不离。他推掉了许多应酬,每日都陪伴在我身边,生怕我有一丝一毫的闪失。婆母也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,每日都会亲自熬制补品,叮嘱我好好养胎。
我深知,这是我为自己争取来的尊重和地位。
我的孕期,在戚府上下的一片喜悦和期待中,平稳度过。我每日都会去寺庙祈福,保佑孩子平安降生。
转眼间,十月怀胎,一朝分娩。
我生下了一个男婴。
男婴的啼哭声,再次响彻了整个戚府。与承泽出生时不同,这一次,是戚烈亲手将孩子抱到我面前。他眼中含着泪水,声音哽咽地说道:“清漪,你辛苦了。我们的嫡子,终于降生了!”
我看着怀中白白胖胖的婴儿,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喜悦。这是我的孩子,是我与戚烈血脉相连的孩子,是戚家真正的嫡子!
婆母见到嫡孙,更是激动得跪地感谢上苍。她抱着孩子,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“天佑戚家,天佑戚家”。
戚烈为嫡子取名为“承恩”,寓意着承蒙圣上恩宠,承蒙祖宗庇佑。
承恩的降生,彻底巩固了我在戚府的地位。我不仅是戚府的正妻,诰命夫人,更是戚家嫡子的生母。我的地位,无人能及。
戚烈对我更是言听计从,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试探和顾虑。他对我充满了敬重和爱意,他知道,我才是真正能与他并肩而立,共谋前程的妻子。
我的丫鬟们也彻底对我心服口服。她们明白,我所做的一切,并非是出于一时的心血来潮,而是出于一种深谋远虑的智慧。
承恩渐渐长大,他继承了戚烈和我的优点,聪慧过人,活泼可爱。他与念慈、承泽兄妹情深,每日都在我的院子里玩耍嬉闹。
戚府上下,一派和睦景象。
然而,我心里清楚,我的故事,并未就此结束。
09
承恩的降生,让戚府的地位达到了鼎盛。戚烈在朝堂之上如鱼得水,圣上恩宠日隆,他已然是朝中炙手可热的重臣。而我,作为二品诰命夫人,戚府的当家主母,嫡子的生母,我的权势和地位也达到了顶峰。
京城里,再无人敢小觑戚府,更无人敢对我沈清漪有半分不敬。那些曾经对戚家有所觊觎的官员,如今都对我奉承有加。我的娘家沈府,也因我的显赫而跟着水涨船高,兄长在朝中的升迁也比旁人顺利许多。
我每日依然忙碌于府内事务和交际应酬,但我的心境已与当年截然不同。我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揣摩戚烈的心思,也不再需要处处防备婆母的挑剔。我行事果断,决策明智,将戚府打理得井井有条,让戚烈可以安心在朝中为官。
戚烈对我的依赖和信任与日俱增。他常常感慨,能娶到我,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。他不再提及纳妾之事,甚至连看一眼其他女子的心思都没有。他的眼中,只有我,只有我们的三个孩子。
我看着他眼中的真诚和爱意,心中偶尔也会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。我所做的一切,最初是为了自保,为了在这深宅大院中生存下去。但如今,我却真的赢得了他的心,赢得了他全部的爱和尊重。
一日,戚烈下朝回来,神色有些疲惫,却掩饰不住眼底的喜悦。
“清漪,今日圣上召我入宫,言语中提及了将来太子之位的归属。”戚烈屏退左右,压低声音对我说道。
我心头一震。太子之位,这可是关乎国本的大事!戚烈能参与其中,足见他在圣上心中的分量。
“夫君,圣上可是有意立哪位皇子为太子?”我轻声问道。
戚烈沉吟片刻,然后缓缓说道:“圣上并未明言,只是暗示了几位皇子的优劣。其中,三皇子殿下,圣上提及的次数最多。”
我闻言,心中了然。三皇子殿下素来贤德,广受朝野好评,是太子之位的有力竞争者。
“夫君,这对于我们戚家而言,是福是祸?”我问道,目光紧紧盯着戚烈。
戚烈叹了口气,脸上带着几分凝重。“福祸相依。若三皇子殿下能顺利登上太子之位,我们戚家自然能跟着水涨船高。但若他失势,我们戚家只怕也会受到牵连。”
我深知戚烈所言非虚。站队,在朝堂之上,从来都是一件风险极高的事情。一步错,便可能满盘皆输。
我沉思片刻,然后抬眼看向戚烈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“夫君,妾身以为,我们戚家,当全力支持三皇子殿下。”
戚烈闻言,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。他显然没有想到,我会如此果断地做出决定。
“清漪,你……你为何如此肯定?”戚烈不解地问道。
我微微一笑,柔声说道:“夫君,妾身观三皇子殿下,素来贤德仁厚,爱民如子。他若能登上太子之位,定能为天下百姓带来福祉。况且,圣上既然有意暗示三皇子殿下,便说明圣上心中已有属意。我们戚家若能顺应圣意,全力支持三皇子殿下,定能获得圣上更大的恩宠。”
我这番话,并非是凭空臆想,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。我作为诰命夫人,平日里也与其他权贵夫人有所往来,对朝中局势自然有所了解。三皇子殿下的势力,确实是众皇子中最强的。
戚烈听了我的话,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。他紧紧握住我的手,激动地说道:“清漪,你真是我的贤妻!我之前小瞧你了!你竟有如此远见卓识!”
我心里清楚,戚烈此刻的赞赏,是发自真心的。他以为我是在为他着想,为他谋划。他却不知道,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我自己,为了我的孩子,为了戚家未来的百年基业。
在我的建议下,戚烈开始暗中与三皇子殿下接触,并逐渐成为三皇子殿下的心腹。他利用自己在朝中的人脉和影响力,为三皇子殿下出谋划策,巩固其地位。
而我,则在内宅中,利用我诰命夫人的身份,结交了许多与三皇子殿下有关的权贵夫人,为三皇子殿下争取到了许多支持。
我们的努力,并没有白费。
几年后,圣上正式册封三皇子殿下为太子。
这个消息,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。戚家作为支持三皇子殿下的主要力量,自然也获得了巨大的回报。
戚烈被圣上提拔为吏部尚书,位列九卿之首,成为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。而我,则被圣上晋封为一品诰命夫人,享尽尊荣。
戚府的地位,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。
我看着戚烈意气风发的身影,看着承恩和念慈、承泽三个孩子活泼可爱的笑脸,心中充满了满足和骄傲。
我沈清漪,用我的智慧和谋略,为自己,为我的孩子,为戚家,赢得了这一切。
10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。转眼间,二十年光阴倏忽而过。
戚烈已是年过半百的朝中元老,他桃李满天下,门生故吏遍布朝野。太子顺利登基,成为新皇,戚烈作为旧臣,更是深得新皇器重,加官晋爵,位极人臣。戚家成为了京城里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,权倾朝野,富甲一方。
而我,沈清漪,也从当年的青涩少妇,变成了如今雍容华贵的一品诰命夫人。我的脸上虽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,但眉宇间却更添了几分沉稳和睿智。我将戚府打理得井井有条,子孙满堂,阖家和睦。
念慈早已出嫁,嫁给了当朝的状元郎,夫妻恩爱,琴瑟和鸣。承泽也已成家立业,他继承了戚烈的衣钵,在朝中担任要职,前途一片光明。而我的嫡子承恩,更是才华横溢,文武双全,是新皇钦点的探花郎,如今也已是朝中新贵。
我的三个孩子,都学有所成,各自精彩。他们孝顺懂事,对我这个母亲更是敬爱有加。每逢佳节,孩子们都会带着孙儿孙女们回到戚府,一家人其乐融融,尽享天伦之乐。
戚烈对我,更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敬重与爱护。他从未再提及纳妾之事,府中也只有我一位夫人。他常常在我面前感慨,此生能与我结为夫妻,是他最大的福气。他视我为知己,为伴侣,更视我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我看着戚烈苍老的容颜,看着他眼中那份几十年未曾改变的深情,心中感慨万千。我曾以为,我们之间,不过是利益的结合,是权谋的算计。却不曾想,在漫长的岁月里,我们早已超越了那些算计,生出了真正的夫妻情谊。
一日,春光明媚,我与戚烈在后花园中散步。园中花团锦簇,蜂飞蝶舞,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戚烈突然停下脚步,转过头看向我,眼中带着几分追忆,几分感慨。
“清漪,你还记得当年周大人纳妾,夫人闹归宁的事情吗?”戚烈轻声问道。
我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。“自然记得。夫君当年还曾问我,那周夫人是否太不懂事了。”
戚烈闻言,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。他紧紧握住我的手,眼中带着几分深情,几分了然。“是啊,你当年说她太不懂事了,我当时还暗自松了口气,以为你是个真正不争不抢,只知顺从的女子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然后轻叹一声,继续说道:“却不曾想,你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。你的‘不懂事’,不过是你深藏不露的智慧。你用你的智慧,为我,为戚家,谋得了如今的盛世。清漪,我此生能得你为妻,夫复何求?”
我回望着他,眼中泛起了泪光。我没有说话,只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。我知道,他终于明白了我的“不懂事”,终于理解了我所有的付出和谋划。
我沈清漪,从一个嫁入深宅的官家小姐,凭借着我的智慧和谋略,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。
我不仅保全了自己,更赢得了尊重,赢得了爱,赢得了属于我的一切。
春风拂过,花香阵阵。
我与戚烈相视一笑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声明: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实盘配资网站,采用文学创作手法,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。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,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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